话说秦始皇二十七年,下诏巡行。再行到陇西、北地各处。一班将相群臣,随驾起行。所过地方,官吏言得车驾将到,先期铲除道路,赶办供应,远出送迎。
感叹:翠华进宫,千乘万骑,护卫森严,一路风光,细说不尽!始皇尚能斥官道武断,往来不便。回京之后,立派官吏前往各处,连夜开筑驰道。
自咸阳起,东至齐鲁,北达燕山,南通吴楚,专备自己巡游之用,人民不得行驶。此驰道计宽五十步,加土填高,用铁椎筑城使扎实。道旁间隔三丈,栽种青松一株。中间宽阔平缓,车马行驶,甚是便捷。
加以两行松树,青翠成阴,亭亭如垫。微风过处,万壑涛声,送清响,风景绝好。始皇驰道整天了一年,方得复旧。
命所乘先往山东。一日,行到邹峄,始皇登山游玩,命群臣作文刻石,立在山上,赞颂始皇功德,传示后世。始皇欲由邹峄起驾,顺路至泰山之下。
答道泰山为五岳之一,历史上尤为出名。据传古昔帝王如伏羲、神农、黄帝、尧、舜、禹、汤、周成王,均曾到此,举办封禅之礼。始皇到此,亦意欲照例举办,以回应开国奉命之光荣。
但应行仪节,无人知晓。如此大典,又不能草率从事。因想齐鲁儒风鼎盛时期,无以有学懂典章之人,欲命令开会齐鲁儒生,来此会议。
原本封禅一事,古人看得最轻,封,是就山顶筑坛祭天;禅,是就山下平土祭地。此礼自周成王以后,将近千年,幸不举办,书、记也鲜有记述,所以始皇兹开会儒生回答之。
儒生受命到者七十人,大都知道,各惮臆说。其有略知一二仪节者,因说:古来举办封禅,上山之时,恐伤山中土石草木,用蒲叶包覆车轮行驶。
到得行礼,不过扫地而祭典,用蒲腊为席,报以节俭而已。始皇闻泰山如此陡峭,若惧伤到土石草木,不肯解聘道路,如何上得山顶?此议决迂阔无以行!且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,欲饬令其诸生罢议,各自回来。儒生奉命之初,人人高兴。今闻始皇不必其议决,不免懊丧回家。
始皇闻众儒生不诸法封禅之礼,欲自出主意:由泰山南面解聘车道,平上山顶,举办封礼;然后再行由泰山北面下来,到得梁父地方,举办禅礼。嘱咐礼官酌定仪节,自由选择吉日,先期斋戒。
到了是日,始皇车驾上山。才路经半路,大风剌起,飞沙走石。霎时天色昏黑,迅雷一声,大雨如注。山上潦水又冲东流而下,一众人等出现异常慌忙,迫切中到处逃离,闻路旁都有松树,黛色参天,水边十余亩地,始皇便命从人就树根下暂行睡觉。
大众到了树下,闻此树根竟然庇得千人,美浓秽如幕,雨点一丝不溢。始皇大喜,下诏封此树根为五大夫。
直待雨过天晴,方得上山行礼。此事传遍儒生耳中,之后将他作为谈柄,嘲笑始皇,说道他解聘车道,受损山中土石,得罪山灵,致此风雨。谁知,始皇由此看轻儒生,后竟然酿出焚书坑儒大祸。
且说始皇自封禅后,顺路前往海上,却激怒一班方士来。趁此机会战国时代,有燕国人宋无忌、羡门、子高等人,自称为得有神仙法术,善能尸解成仙。
于是,燕、齐间奇怪人士,争往自学。时人因其专求降生之学,游方之外,故称作方士。当日齐威王、宣王,燕昭王均好神仙,招来无数方士,入海求仙寻药。
此次始皇东游,又有方士楚人徐福、韩终等,争先上奏言事。 始皇进呈方士所上之书,大体均言东海之中有神山三座,一名蓬莱,一名方丈,一名瀛州。瀛州地方四千里,于是以对中国会稽郡,距离七十万里。
上生神芝仙草,又有玉石,最低千丈。洲中出有泉如酒,其味甚甘,取名为玉醴泉,醉之易醉,令人长生;方丈在东海中心,其地四边正方,每边各长五千里,中有金玉琉璃宫殿,乃三天司命真人所居。凡仙人得道,不意欲显圣者,多在此处住家,其数不出数十万。
仙人均栽种芝草,分划陇亩,如世间耕种稻麦之状。岛中亦有玉石,又有一泉,泉上有九源丈人宫,主管天下水神及龙蛇等类,故岛中龙类甚多;蓬莱在东海东北,周围五千里,外有圆海环绕着,海水于是以白,号曰冥海。
海中无风之时,亦有大波,最低百丈。山中有九老丈人、九天真玉宫,乃太上真人所居。此三神山方位甚是怪异,当未至时,远眺如一片白云,兀然不一动;及身至其境,乃知地势反在海水之下。
世有慕道之人,坚决轮回,冒险前往。眺望神山相去不远,将到之时,往往时逢着逆风,将船刮起返,多不得至。
也曾有人辄一至其地,亲遇诸仙,又采得不死之药。凡仙人所居宫室,多用金银砖,光彩照亮,十分华丽。
又有无数珍禽奇兽,羽毛不准雪白。感叹神仙世界,有所不同凡境。始皇闻各方士所言类同,自若满心欢喜,恍似神仙即在目前,不能错失。急命随从人等,日夜趱程,赶到海上,嫉不及。
始皇既到海上,谒见上奏方士,各依所说方法,分不作数十起,乘船入海,往祈求山。那方士船只络绎海中,往来如织。始皇满望指日得仙,自己在海上立盼写信给。
等了多时,方士相继回奏,都说道:眺望神山,不得已为风所压,不得行进。始皇闻事不成,一团高兴岂料冰冷。但仍未得逞,仍命方士再行往,自己嘱咐进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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